无声世界的一曲欢乐歌

雨中的百合 · 发表于 2008-2-24 15:59

      好久没有去乡下看小巧了，这次趁着表妹订婚的日子，我拉上死党小翠，迫切想去看一看多年不见的小巧。
      小巧是小翠的妹妹，是他们家六兄妹中的老么。在她家五朵姐妹花中，小巧是最靓丽的一朵，也是家里最乖巧懂事的孩子。然而，上天却爱捉弄人，小巧一出生就是一个聋哑人。小巧的爷爷是乡里最有名望的老中医，为了小巧老人用尽毕生的医术，对她施以传统的针灸等中医疗法，但最终还是无法让她走出无声的世界，使她无缘在有声的世界里尽情地展示自己。小巧的爷爷也因此留下了一个终生的遗憾。
      然而，命运的不幸并没有改变小巧天生的倔强，她凭借自己的聪彗和善良，在无声的世界里自强不息，谱写了一曲快乐的人生之歌。尽管她是个聋哑人，可她天生悟性极高，聪明懂事，从七八岁开始家务、女红、农活样样是把好手。记得，小时候她整天缠着我们教她写字、算数，而且一点就透，我们都特别喜欢她。她经常端着一张椅子坐在门口发呆，从她那双明亮的眼睛里，我们读懂了她对未来的憧憬，也感觉到她小小的年纪，心里就装下了许多困惑和无奈。我们深感怜惜的同时，也坚信天生聪颖的小巧，将来一定有所作为。十二岁年，小巧在她大姐夫的帮助下，去外地的聋哑学校学习了三年，打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。
      光阴似箭，一晃十多年过去了。我想象不出现在的小巧会是什么样，但我相信她是不会让我失望的。当我真正见到小巧时，我一下子惊呆了，她比小时候更加漂亮，秀丽端庄，气质高雅，要是在其他场合我根本认不出她来。小巧见到我异常高兴，她亲切地拉住我的手，嘴里咿呀地叨个不停，还娴熟地打着手语。看着眼前的小巧，让我又一次想起，十多年前，那个常常坐在门口发呆的小姑娘。然而，从她现在那双清澈而成熟的眼里，再也找不到往日的阴云和迷惘，写在她脸上的是无限的妩媚与幸福。她热情地拉着我们进屋，忙前忙后地给大家端茶送水果。我拿过桌上的纸笔，问她过得好不好，她用力地一直点头，乐呵呵地笑着，并迅速在纸上写下“阿姐，你等着，我的翻译一会就回来了。”然后像只欢快的小鸟，飞奔着给我们煮点心蛋去了。
      不一会，门口进来一个斯文而腼腆的小伙子，小巧兴奋地拉住他，脸也涨得通红对我们比划着。小伙子向我们解释道：“她说，你们今天能来看她，她太激动了，我是她爱人，叫小辉。”原来这就是她的翻译呀，我们大家相视而笑了。
      小辉边向我们介绍他们现在的情况，边打着手语，小巧在旁边不时地点头。原来，小辉是他们家的上门女婿，当年他认识小巧时，被她的善良灵秀和勤劳深深打动，心里萌生出要与她相伴一生，好好保护她的念头。那时，他这想法遭到他家里所有人的反对，为了自己坚贞的爱情，他努力抗争了一年多，最后他家人被他的执着所感动，同意了他的选择，他也因此找到了自己的幸福。
      当我问小辉，他当时有没有考虑过小巧的特殊情况，会不会给他们今后的生活带来不便时，他深情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小巧，坦诚地说：“说没有考虑那是假的，可我是真的喜欢她，因为在我心目中她是最好的女人。我想，只要我们真心相爱并且共同努力，就一定能克服一切困难，我也相信所有的付出，一定会有回报的。”他接着说道：“这不，我也跟着她学会了手语，已经完全能和她很好地交流了。”多么真诚而朴实的话呀！我为小巧有这样的知心爱人感到由衷的高兴。
      之后，小辉向我们谈起了他们目前的生活。他说，他除了家里的果园和自留地外，还和别人承包了几亩田地，他们夫妻两起早摸黑，依靠科技种植反季节蔬菜，取得了较好的经济效益。今年，他们又新开荒了一片姜地，还赶在春节前储备好了农家肥，给土地办好了“年货”。他充满信心地告诉我们，只要他们同心协力辛勤劳动，日子一定会越过越好。末了，他牵住小巧的手憨厚地笑着说：“你们放心，我不会让小巧受丁点委屈的，至少，我会让她过得舒服。”
      此时，沉浸在幸福之中的小巧和小辉，熟练地比划着深奥的手语。完了，小辉又不厌其烦地向我们转达小巧的心声。看着眼前这对恩恩爱爱配合默契的夫妻，我们这些局外人的心灵受到了震撼。谁能说无声的世界没有歌声？虽然我们还无法读懂他们的“五线谱”，但我们感觉得到他们的歌声，充满了浓浓的幸福爱意，充满了人生的自强和自信，充满了对美好生活的希望和憧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