沧海蝴蝶(四)

lijiao870701

四、
于是，对话开始了。
老师先开口了。
“你这次的成绩不是很理想啊?”
我不知道说什么好，只“嗯”了一声。
“知道什么原因吗？”他总是一副老师的架子。
我愣了，我该怎么说？难道我说，是因为我迷恋他喜欢他爱上了他？不，那样会让他生气的，况且，这不是他一个人的办公室，周围还有其他的老师，他们听到会笑话死我的。
正在我犹豫之际，他抬起头望着我，我也望着他。我真希望时光能永远停在那一瞬，将我俩定格在那一秒。可我不是克塞，说一声“时间——停止”，时间也不会真的滞停不前。
我只好避开他的眼光，低下头说：“是我没有好好听课，老师你罚我吧！”然后心一横，等着他的责怪和生气的样子。
奇怪的是，他什么也没有说，只说了一句：“我给你讲试卷吧。”
我把藏在身后的试卷展开，聆听他的声音：“……这道题你忘了还有一个作用力……”
试卷很快就讲完了，他最后说：“其实你很聪明，一讲就会。高一很重要，一旦把握不好，会后悔的。以后有不会的题尽管来问。不要怕老师批评你，懂吗？”
我用力地点了点头。
临走时，我注意到了他胸前的工作牌，上面的名字是尤亮，84年10月3号的生日。
我差点叫起来，居然和我同月同日生，太巧了，真像老人们说的前世姻缘。
我把这个无意中的“收获”告诉了好友左梅，她听后，吃吃地笑了，说：“他已经有女朋友了，你认识的，你怎么敢这么想呢？”
她的话语里总是有一种能预见未来的语气，一针见血地直入我的心扉。
我为了掩饰，辩驳道：“我没有这个想法呀！”
左梅说：“你还是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吧！不然，你会后悔的，而且是一辈子。”
我说：“我对他真没有那个……”心里却想，他女朋友到底是谁呢？
有一夜下了晚自习，我和往常一样坐班车回家。车未发动前，我无意向车窗外一扭头，却看到了我最不想看的一幕：他和一女的肩并肩有说有笑地走出校门。而那个女的，不是别人，居然是那美丽的语文老师。
我的泪不由自主地落下来了……
是啊，抬头是深邃的苍穹，放眼是悠远的大地，在这中间有苦难深重的父母，父母养育我，仅是为了让我活着吗？想想自己荒度的时光，和那些美好的岁月，是否正因我的碌碌无为而忧伤地滴着血……
我开始忍痛砍掉了相思树的芽儿，专心攻学习。一个月下来，期中考试成绩稳升到第八，就像一个大陀螺，转了半天，又回到了原地。
中考完后，我和左梅出去逛街压马路。
我们有说有笑地狂侃着。
“老师刚开学时把一部分学生往后调，他们就不高兴了，老师就说，你别看中间是黄金地带，你成绩不好就是不行。”
“现在的同学都快把成绩当成命了，吃饭走路都在看书呢！”
我叹口气说：“高中和以前不一样了嘛！他们就像课文里讲的谁来着？”
“别里科夫！”我俩异口同声。
“哈哈哈！”
笑过之后，我无奈地说：“为了学习，我和眼睛都近视了。你不知道我曾有一个梦想，就是当兵。可你知道的，我耳朵不行，现在眼睛又，唉！……”
她坦然道：“现在才高一呢，你的理想会随着时间的变化而变化的。若干年后，你就会发现，现实才是最重要的。”
我向她望去，见她正向我微笑，眸子里闪着一股叫作鼓励的光芒，我感到，一切便释然了。
我们谈得如此宽泛，所有的内心秘密顷刻之间就化成了公共的财富，娓娓叙谈中一番新景象幡然显现。我总是在心中淡淡地升起一种感恩，暗暗祈求我们之间的纯情渊源流长，能够贯穿一生一世。
可我没想到她走得这么快。
第二天下午放学后，左梅一下课就飞也似地奔了出去。我觉得有点不对劲，因为她的脸上还挂着未风干的泪痕，于是，便跟了上去。
只见她跑到教学楼一无人问津的角落里，身子一伏一伏地，手在颤抖着不知在拿什么。
我悄悄地走上前，原来，她一手抚着胸口，一手在拿药片，并大口大口地喘气。
顿时，我什么都明白了，为什么那天上办公室时我仿佛见她在啜泣，原来是她的病又犯了。作为最好的朋友，我却依然蒙在鼓里。
“左梅，你不要紧吧？”我不由地出声问道。

爱在无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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边城浪子